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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我而言,把一件事的先後順序有條有理地交代清處,果然是一件很困難的事。越是有意想要把它做好,愈是不得要領。因此我決定,仍以我熟悉的方式呈現。

 《蜂蜜幸運草》裡,理花是一個很值得討論的角色。故事中對她的著墨不多,只知道她有一段極為沉重的過去,至於她與其他人之間的互動平淡地像是浮水印一般,她情緒起伏不明顯、話也不多。然而,書中有一段情節特別令我印象深刻,也是因為這段敘述,讓我意識到理花這個角色的細膩度。山田經由花本老師的轉述得知,理花有一個特別的習慣(或說是個性也對),當她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的時候,便會變得特別安靜,總是靜靜地待在對方身邊,有時候什麼也不做。起初,真山對這樣的狀況感到不安,但我相信,不久之後他便會明白,這是一種放下心防的自在。特別是對理花這類型的女孩子而言,若不是我信任你,怎麼可能主動靠上去呢?

回到我自己的例子,身體的距離確實是一個指標。在我主動靠上去之前,你絕對不能夠自己先靠上來,因為我會打從心底感到不舒服和抗拒,長話短說,一切皆需時間。

那天你觸碰到我的肩膀時,我猛然一驚,從肩頭乃至於上手臂的寒毛都豎起來了也不一定,以那時候的交情而言,見面時或許能聊上幾句,但總是不夠的,心裡頭的距離和一開始認識你時,並沒有太大的差別。直到最近,曾幾何時,並肩走著或坐著的時候,便能感覺到你的味道。

想想,人到頭來都是「衣冠禽獸」也不一定!

你有你的味道,分開時未必能夠準確地回想起,那是什麼樣的味道,但在一起時,卻能夠「是啊!就是這個味道呢」,能夠這樣肯定。我總是這樣想著,並且偶爾懷疑起,我在你心中是否也有專屬的味道呢?抑或是,我根本是個沒有味道的人?你的味道真的讓我很難抗拒,你可知道?你不是一直以來都有你的味道,為什麼我以前從來沒有發現呢?

或許,是因為身體距離拉近的緣故。

再者,想說說「相處」的時候。一個很明確的變化是,我發現自己越來越難和你分開了。大多數時候,不見得是有什麼企圖,或是特別想說什麼,單純只是想和你待在一起。這是什麼巫術啊?真讓人生氣!仔細回想,其實你跟我說了什麼,我又跟你說了什麼,我總不能記得,甚至當天一講完就馬上忘記。和你在一起的時候,不說點什麼或做點什麼,你大概就要離開了吧?我因為懷有這樣的想法,說出來的話多半是硬擠出來的,不太有什麼實質的意義,我猜測,這也是我不能記得談話內容的原因之一吧。

如果你我之間產生「默契」這一類的東西,大概是有那麼一天,我們都靜靜坐著、彼此都不言語的時候,你也不會想要起身離開。

而除了難以和你分離,我也漸漸變得無法忍受「不見面」這件事情。說起來好像和前面講的是同一件事,實際上則仍然存在細微的差別。這麼說吧,我終於明白,相愛的人為什麼時時刻刻都想膩在一起。倒不是想要做什麼特別的事情,而是分開時的思念之情太過,教人無法忍受。好像是這樣的緣故。

而在我身上,則還要加上一點:你身上的味道,實在讓我心癢難耐。

這不是都要怪你嗎?

 

嗅覺所觸發的感情,平時總難以察覺,你不在身邊的時候,卻能夠充分體會啊!

(聽說嗅覺是最能夠喚起人類記憶的感官呢!這麼說來,它傳達的便不僅僅是一種氣味,而是一種情感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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